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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给好人和坏人一个同台表演的机会
三个年轻人谈笑间，钟若维的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樊局的号码。
钟：师傅，是我。是的，我现在和一娃在一起，师傅放心。一娃没事，一点小伤，已经处理过了。是，我马上带一娃回去。
接完电话，钟若维和一娃与猫记告别。临上车前突然想到程远托自己弄几台手机的事，开口说：猫记，给我搞那些的手机，我有空时来取。猫记点头应诺：好的。钟若维说完又想了想，拿出一张纸条，写下程远的名字和联系电话补充说：如果我没空来取，你就找这个人，直接给他送过去，就说是我让你办的。
林猫记允诺。
车在街道上行驶，满街车流和人群。
钟若维问一娃，今天怕不怕？
一娃：不怕！
钟：你不怕我怕。以后可别再也干这种冒险事。这些职业杀手，杀人像杀小鸡。记住了啊。
钟若维说得一娃有点后怕，伸了一下舌头。
钟：你想过没有，昨天到今天，所有的事都是围着你转，我昨天给你讲的那些话，你信了没有？
一娃：嗯。
一娃：我想过，可能是想窃取我的技术专利吧。拿去就能变成钱。
小菲也曾提醒过我，要小心有人偷我的专利，现在回味，好像小菲知道点什么？我去厨房切西瓜时，她在客厅里动过我的包。我曾经告诉过小菲，专利资料的密钥我从不离身。她是不是在找我的密钥啊。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钟：这件事我想透了，听你爸的安排，你还是下决心去英国读博吧，所有的技术资料一定要保管好，不能告诉任何人藏在哪里。真的，现在看，无论是为了成果的安全，还是以后你个人事业的发展，更主要的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这么做都是上策。
一娃又嗯了一声。
钟若维接到公安厅督察室电话，要他马上前去接受办案程序质询。
监察室黄主任听完钟若维叙述解救樊一娃的整个过程，特意核实：你肯定行动前没有来得及向樊局长报告过吗？
钟：是的，我记得是这样的。
黄主任：把你的手机给我。
黄主任查看通话记录后，问道：一小时前你打过樊局长的电话，说了什么？
钟：我想想。当时太乱，我记不得了。
黄主任：好吧，你再仔细想想，有意向组织隐瞒真相，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钟：......
钟若维离开后，黄主任拨通樊见真局长的电话：樊局，打扰了。我核实一下，钟若维解救一娃时，有没有向您报告过他的行动方式？哦，是您提出救人要紧，可借助群众力量。好的。调查处理情况我会向您汇报的。......好的，我知道了。
黄主任证实了这师徒二人在争着有自己承担责任，为对方开脱，很是感慨，现在的上下级关系，肯担当，争着为对方做出牺牲的真的是太少也太珍贵了。
黄主任打定了主意，向孙厅长报告：这次行动，樊见真局长是决策者，应负全部责任，钟若维只是执行者。但是有一条，严格来讲，两个人的做法都符合程序，没有过错。
黄主任有心成全这对师徒，放钟若维一马。
樊局的办公室。程远从公安厅执行借调任务回到经侦局，来向樊局长复命。
樊局：工作顺利吧？
程远：还行。
樊局：休息几天吧。
程远：谢谢局长，不用。
樊局：厅长有什么交代吗？
程远：也没什么。回来前，厅长说，你们局长的年级大了，你师母去世得早，一个人带一娃，不容易。最近工作压力大，会有些思想压力，要我们多关心您，多承担些工作，减轻您的压力。不知道这算不算交代的任务。
程远看樊局没搭话，接着说：厅里有一种说法，一娃被劫持，是前些天往北京写举报信那伙人干的。也有人说，这是有人故意把水搅浑，以便浑水摸鱼。师傅，我看呐，不能在听之任之，不单是对你不好，对一娃的名誉也有影响。一娃现在没事了吧？办公室要对这事发个通知，禁止不负责任的瞎议论。
樊局：乱弹琴！若维已经把一娃救出来了。
接着又说：如果没其他事，你先去休息一下，有事我再找你。
程远离开，樊见真的手机响起，是个很奇怪的号码。
果然是个奇怪的电话：是樊局长吗？
樊局：我是樊见真。你是哪位？
来电：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你女儿樊一娃被劫持，如果不是你那个徒弟动作快，现在在哪里很难说。你女儿的好朋友昨晚被杀，你女儿是直接嫌疑人，最终作案杀人者你女儿和他什么关系，无从查证，现在能否洗脱罪名也还难说。你这几年办的案子，涉及几十亿去向不明，上面有人很关心这件事，佟栓搜集的办案资料，我们手上也有。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听我一句劝，快退休了，安全着陆最重要。好自为之吧。有人转告你，你女儿是个天才，她研究的课题列入国家重大军事科技计划，研究者本人会得到国家重点培养，目前属绝密，具体操作很快就开始。信不信由你，赶快老老实实陪你女儿出国深造吧。
没待樊见真回话，对方挂断了通话。
樊见真刚刚坐下，手机又响了。是鲲鹏集团梁老板的电话。
樊：是的。飞机一路不太平稳？......哦，最近雷雨季节气流大，能安全就很好......哈哈哈，梁老板很洒脱啊。......谢谢，一娃现在安全了，详情见面再说。我看过天气预报，最近北京天气不错。首长还好吧？......首长有什么指示？.......今晚见见？我要看看晚上有没有急事，下半时再给你电话。......好的，再见。
梁家裕约樊见真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两人见面也没有寒暄，梁老板倒上一杯刚沏的热茶，开门见山：老樊，局面有些复杂，那些鬼子利用所谓的反￥%腐嫌疑做文章，借此对你施压，你要有思想准备。
樊见真：我现在闹心棘手的就是这件事，看着一些人在闹腾，我像个傻瓜不能讲话。真是纠结难受。
梁家裕：我在帝都听说了，若维这孩子在背后做了不少工作，刚才若维又找过我，把详细情况又给我说了一遍。你的苦衷我心里很清楚，耐心点老樊，有句文绉绉的话怎么说来着，风雨过后是彩虹。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有点酸。详情我现在不便多说，你相信我的话，受委屈的时间不会太久的。先抓紧办一娃出国读博的事，所有出国手续我已经办好了，这件事你目前假装不知道就行了，以后会真相大白的。
樊见真会意的拍拍梁家裕的手：我明白。多谢梁总的信任。
钟若维带着一娃来到樊见真办公室，樊局看了看女儿，关切的问：伤得怎么样？
樊一娃：没事。
钟若维还想继续说说事情处理的细节，搏师傅高兴，说到：樊局，你没看到太遗憾，今天真是精彩极了。一娃很勇敢。
没想到樊局劈头盖脸训斥道：你是了有点资历的老侦查员了，知不知道什么是办案程序？知不知道这样的案子归刑侦管。还私自动员上百社会青年，满大街抓捕逃犯，演电影啊！真是长能耐了。马上停职，自己回去写检讨，明天在局里处以上干部会上做检查，争取主动。
训得钟若维目瞪口呆。一娃也吓傻了。
樊见真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拿起写字台上的保密电话，给我接刑侦局张局长。
樊局：张局长吗，我现在给你作检讨.......不不不，一码归一码，检讨是一定要做的，不能纵容这样违规越权的事。现在人就在我这里，是我给你送去，还是你派人来。不管是谁，一定要按规矩办，你们马上来带人走，审清楚了，如果没事，刑侦就做个明确结论，再按规矩放人不迟。到时候该我谢谢你。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樊一娃无论如何没想到，父亲把自己再次交给刑警队处理，解救自己的钟若维也被停职处理。愣了一会儿，泪水夺眶而出。
樊局亲自把女儿交给刑#￥侦局，又把抓逃犯有功的钟若维停职处分，没多大功夫，就在经侦局全局传开了，消息很快传到警察厅孙厅长耳朵里。
孙厅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对办公室万主任说：这个老樊，这么较真，至于吗，是不是真有啥问题，欲盖弥彰嘛。五十九岁现象，害人啊！
警察厅党委专职副书记、政委刘栋梁推门进来,一脸的不高兴：老孙我问你，樊见真怎么回事，真的不想干了........
孙厅长赶忙拉过来一张椅子，扶着刘政委：别急老刘，坐下说。
孙厅长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刘政委面前，看着刘栋梁喝下了一口水，才开口说：请政委指示。
刘栋梁是公安厅老资格，曾是孙厅长的师傅，孙能当上厅长，离不开刘栋梁一路扶持提携，竭力推荐。如今在警察厅孙是一把手，进省#委%￥常委，副省级待遇，成了刘栋梁的领导，私下里孙厅长对这个二把手却礼待有加。刘政委本来就是警察厅里骨灰级老警察，一生清廉正直，已经到了退休年纪，每天在等退休命令，省委却迟迟没有下达，因此说话更加随性，在老同志当中简直有点口无遮拦。
刘栋梁：老孙，你已经给老樊说过了，一娃被人陷害，已经搞清楚了，厅里给他主持公道。他还要这么做，这不是给厅里出难题吗？是不是太过分了！难道非要你我当面给他赔礼道歉不成？老樊就是头犟驴，我早给他说，工作了四十多年，我就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根筋。你过去跟我说，观察总结了几十年，发现一个规律：越是大领导，脾气越大，心眼越小，私欲越多，报复心越重，现在再加一条---色￥%心色#￥胆越大。这股邪风在过去是上不了台面的，现在说的人多了，私底下不少人觉得这话成了真理。这老兄就是不信，这不，得罪人惹祸了不是。只能怪他自己。
孙厅长：老刘啊，这话你可不能乱说，版权是谁无从查证。把版权送给我，我可担当不起。这个“领导论”，在警察厅干部队伍里，近几年可是越来越有市场，在省直党政两口机关也到处流传，据说很受认可。不过，实话不是在任何场合都能说的，省政发委贺书记在大会上不点名的批评过你，不分场合到处发牢骚，没忘吧？
刘栋梁：这个贺书记，谁还不知道谁？我当刑￥%警大队长时，他还是个大头兵，如果不是他那个岳父，哼哼！
孙厅长笑笑说：不服气呀老刘，你可不要找错了参照系。就说你和樊见真吧，同一年加入警察部队，年轻时摽着干，警察厅的年度先进标兵两人轮流坐庄，简直就是对头，现在你可是他的领到了。这些年你俩越来越气味相投，好的像一个人，无话不谈。警察厅私下传说，樊、刘二人合穿一条裤子都嫌肥。是不是惺惺相惜呀。
刘栋梁笑了起来。刘栋梁表面上性格粗犷，其实粗中有细，处事远比樊见真灵活，刘比樊早五六年提升为厅级干部，二人职务逐渐拉开距离，若不是刘栋梁年龄超了一岁，应该三年前就升为副省级。不管公开还是私下里，刘栋梁都为樊见真这个老同事打抱不平。
刘栋梁：你现在是一哥，话可不能乱说。哎，这个老樊，真叫人不省心。回头看我怎么骂他。
孙文斌哈哈笑着说：你们俩呀，一对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