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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一节、不信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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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西王爷话一出口,陈敬龙登时愣住;欧阳啸却是稍一沉吟,便即露出微笑,看着陈敬龙微微颔首,颇有鼓励之意。

    陈敬龙呆了半晌,定定神,拱手正色道:“王爷青目有加,敬龙受宠若惊;可是……敬龙年轻识浅,又非军旅出身,不懂统兵之法,实在担不起如此重任,只能有负王爷厚爱了!”

    镇西王爷醉酒,脸上本已通红,此时一听陈敬龙回绝,刹时又红了三分,已微微发紫;斜睨陈敬龙,冷冷说道:“本王手下军官,都是论功升职,欲积功升至统率万人的副将,最少也要在军中熬到五年以上,从无例外!陈敬龙,你可知本王破例任命你一个布衣小子做副将,是对你何等抬爱么?”

    陈敬龙正色道:“蒙王爷如此信任重用,敬龙铭感五内;但敬龙是个江湖闲人,懒散惯了,不愿受人拘束……”镇西王爷一拍桌子,怒道:“你是江湖人,所以不肯受本王管辖,是么?”欧阳啸抢道:“敬龙,你既有心为国出力,得掌兵马,上阵杀敌,正是如你所愿;多说什么,还不快谢过王爷知遇之恩?”

    陈敬龙见镇西王爷发怒喝斥,本动了桀骜之心,几欲甩袖而去,但随即又听欧阳啸劝说,因对欧阳啸感激仰慕,不愿令其难堪,少不得压抑性情,忍耐下来;踌躇片刻,朗声道:“事到如今,敬龙只好直说了罢!敬龙过去曾进过皇宫,亲眼见过皇帝是何等的昏庸无聊……”

    欧阳啸厉声喝道:“住口!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胡说八道?”镇西王爷冷笑道:“欧阳先生,莫要阻拦,让他说!本王倒想瞧瞧,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胆子究竟能有多大!”欧阳啸迟疑不语,看向陈敬龙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之色。

    陈敬龙咬咬牙,将心一横,侃侃言道:“事实如此,难道不许人说么?当初我们进宫,帮助平定和顺王爷之乱,保住了皇室安稳,打乱了血寇长驱直入的计划,结果呢,皇帝反诬我是入宫行刺的叛贼乱党,下令通缉于我;难道皇帝做的很对么?我说他昏庸无聊,已经很够客气,若计较起来,说他恩将仇报、卑鄙下流,也不为过……”

    欧阳啸皱眉喝道:“够了!”陈敬龙对他敬畏,只得住口。

    镇西王爷却无怒色,定定看着陈敬龙,沉声道:“平定和顺王爷叛乱的经过,我已听楚楚讲过,知道你在其中起了多大作用;皇帝确是对你不起,你如此骂他,也不算过分!”

    陈敬龙见他赞同自己,不由颇觉意外;胆气登时又壮了不少,寻思一下,继续说道:“皇帝昏庸,不必多说!那和顺王爷,临危不乱、深谋远虑,倒很有些才干,只可惜,他干的不是好事,实是个祸国殃民的大混蛋;比起皇帝,又可恶了许多!那对抗血寇的无极军统帅,先一个,是皇帝女婿,听说他是不懂统军,胡乱指挥,结果导致无极军大败,误了几十万军兵性命;后一个呢,是皇帝的叔叔吧,居然要弃守飞凤关,可见其懦弱昏庸,更在皇帝之上了;更可恨者,他居然挟恨诬告慕容将军,更剿杀相助抗敌的长缨会义士,接二连三干出自毁长城的事来,就算他不是通敌卖国,但这样干法,可也跟通敌卖国没什么区别了!……对了,还有个青龙城主蒋万垣,是皇帝的堂兄弟吧,私通血寇,造反叛国……”

    镇西王爷眉头紧皱,挥手打断他说话,冷冷问道:“你东拉西扯,说出这许多人来,究竟什么意思?”

    陈敬龙昂然道:“我的意思很明白:皇室之中,着实没几个好人,我陈敬龙对他们没信心、对朝廷没信心;我是想为抗击暗族出力,但要我听朝廷调遣、由皇室之人管辖,我信不过,不干!”

    镇西王爷怒哼一声,眼睛在陈敬龙脸上转来转去,目光森冷,隐透杀意。

    欧阳啸清咳一声,皱眉道:“敬龙,你有些醉了,说话不着边际!皇室之中,也是有好人的,比如原玄武城主、定北王爷,还有眼前的白虎城主、镇西王爷!”

    陈敬龙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原玄武城主在世时,玄武地区民富军强,可见玄武城主是极好的;如果他老人家活着,我倒愿意入其麾下效力;只可惜,他老人家现已不在了!至于镇西王爷么,实话实说,我以前并没有太多了解;听百姓评说,镇西王爷是不坏的,但却也没听说干出什么太大的好事来;我不敢确定,在镇西王爷带领下,是否真能一展报负、为民出力,所以很难下定决心,为其效命!”

    欧阳啸还要说话,镇西王爷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本王自幼体弱,精力不济,治军治民,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马马虎虎,确实比不得定北王叔;陈敬龙,你的顾虑,倒也有理!”

    陈敬龙喜道:“既然王爷理解敬龙顾虑,想必不会再逼我了吧?我加入义军,也一样是为了抗敌保国,又有什么不好?”

    镇西王爷默然不语,仍是盯着陈敬龙不住打量,但眼神中,冷意渐褪,慢慢转成赞赏之色;沉吟良久,方缓缓说道:“你讲出这一番道理来,老夫确实不好再强逼于你;但……像你这样不贪高位权势,只求为国出力的实心汉子,属实难得,若就此放弃,老夫却万万不能甘心!”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忽地提高声音,喝道:“来人!”

    门外有人应声,跟着两名锦衣太监推门而入,立在席边,躬身待命。

    欧阳啸猛立起身,将陈敬龙一把扯到身边,沉声道:“王爷,敬龙与犬子曾共经患难,情同骨肉;你要杀他,我可不能置之不理!王爷若当真下令,说不得,欧阳啸只好杀条血路,带他硬闯出这城主府了!”

    镇西王爷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先生以为老夫要下令杀他?哈哈,错了,错了!他不知好歹,虽然令人气愤,但暗族入侵,正值用人之际,老夫岂肯枉杀英杰,自阻招贤之路?”

    欧阳啸松了口气,缓缓落座。陈敬龙寻思一下,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见欧阳啸拼着与镇西王爷翻脸,也要保自己性命,不由更生感激亲近之心。

    镇西王爷从怀里摸出块寸许宽、两寸余长的小金牌,在手里翻弄把玩;沉声问道:“陈敬龙,你今天为何不见姽婳郡主?”

    自镇西王爷回来,便与陈敬龙、欧阳啸到这集贤阁中饮宴,并下令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因此陈敬龙未见楚楚之事,并没人来向镇西王爷禀报。此时陈敬龙听镇西王爷问出这一句话,不由大奇,脱口愕道:“你怎知道?”

    镇西王爷笑道:“如果你们见了面,她又怎肯轻易便放你走?我见你在府门外等候时,便知你二人不曾相见了!”

    陈敬龙听他语气颇含揶揄之意,不由的脸上一红,随即心中又觉沉重,叹道:“她如今地位尊荣,已不需敬龙保护照顾;见与不见,也都没什么要紧!”

    镇西王爷皱眉奇道:“咦?你这话可来的奇怪!”微一沉吟,笑道:“看来你们是有了什么误会!我不管你们究竟有何误会,但她天天念着你,你来了却不见她,实在太说不过去!”说着将手里那小金牌往陈敬龙面前一递,命令道:“执此金牌,城主府内通行无阻;你这便去见过楚楚,更来与本王说话!”

    陈敬龙微一迟疑,道:“咱们在说正事,别的事情,暂且放在一旁吧!”

    镇西王爷笑道:“去见楚楚,就是正事!你走这一趟的工夫,再仔细想想是否要留在我白虎军中;等你回来,给我一个最终答复。去吧!”微一停顿,面容板起,又冷冷说道:“你一再违逆本王之意,本王一再容忍;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太也过分;本王的耐性,终究是有限度的!”

    陈敬龙不自觉的看向欧阳啸,欧阳啸冲他微微点头。陈敬龙无奈,只好接过金牌,道:“王爷稍等,敬龙去去就来!”

    镇西王爷含笑点头,命那两名锦衣太监:“给陈少侠带路!”然后自将酒杯斟满,举杯笑道:“欧阳先生,你方才说要杀条血路,闯出城主府,却不说要挟持老夫,安稳退出,可见先生是真把老夫当成朋友的;来,好朋友,老夫敬你一杯!”欧阳啸亦含笑举杯。

    陈敬龙见他二人不再理会自己,只好退出阁去。

    那两名太监随出,将门带上。门外其他候命太监中,早有几个拿着灯笼备用。那两名太监各接过一个灯笼提着,道:“陈少侠,请随我们来!”在陈敬龙身前两步处慢慢行走引路。陈敬龙只得随他们行去。

    府中道路两旁,夜间仍有侍卫驻立防守,但因有太监引路,是以无人上前盘查阻拦。直行到月亮门处,方有十余名侍卫迎上,喝道:“请留步!”

    一名太监躬身回头,道:“陈少侠,请出示金牌!”陈敬龙手臂平伸,将金牌示人。一名侍卫上前仔细看看,点一点头,躬身退下。其他侍卫急忙跟着退开,让出道路;居然连陈敬龙背上钢刀,都无人询问阻留。

    在太监引领下又行,穿过花园,来到那大宫殿。殿内虽有灯火,却不甚明亮。殿前仍有十余名侍卫把守,见了陈敬龙等人,忙迎上前。陈敬龙出示金牌,这些侍卫自然仍是迅速退开。

    那两名太监却不再前行。一个躬身禀道:“陈少侠,我们不是侍候郡主的奴才,没有郡主允许,我们可不敢乱闯寝宫!您老人家自去吧,我们在此等候!”

    陈敬龙点点头,望向那寝宫大门,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沉吟片刻,深吸口气,大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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