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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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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大亮,燕尾巷口就站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怀中抱着一只黑猫,黑猫几乎与少年融为一体。如果没有那双碧色的双眼,清晨巷子里早起的人都会被这个少年吓一跳,以为是索命的无常。

    白狸在他怀中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道:“我就说不要站在巷子口,你偏不听看看那个出来倒夜香的婶子,被你吓的夜壶都不要了。”

    宁朔抱着白狸满脑子都是粉红色的泡泡,才懒得管那些。这个顺滑的手感,这可爱的小耳朵,不行了粉红的泡泡要从心口溢出来了。

    干咳了两声道:“我记得昨天在天命书中看到王徐好画,等会他出门后我会制造机会与他相识,这样之后计划就能顺利进行。”

    “聪明如我。”白狸没脸没皮的自夸道。

    王徐家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他背着书箱从里面走出,跟在后面的是个圆脸的妇人,肤色微微蜡黄是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缺乏保养造成的。眉眼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小巧秀气,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她站在门口目光温柔,将手中的食盒递给自己的丈夫,还叮嘱了好几遍:“别因为画画就忘记吃饭。”

    王徐头也不回的离去,他的妻子林氏还在门口望着,直到丈夫的身影彻底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为止。

    白狸不爽的道:“一条巷子锁住多少人。”

    宁朔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

    他摇身一变,换上一身月牙白的素面长衫,将金色的瞳孔稍作修饰变为琥珀色,气质瞬间就变得温文尔雅。

    白狸跳出他的怀抱,跃上屋顶一路跟随。

    跟着王徐穿街过巷,经过闹市拥挤的人群。宁朔见时机成熟抱着一摞画卷往王徐身边急急走过,画轴撞到王徐的书箱散落一地。

    其中有一幅仕女图恰好打开一半,王徐被画中精妙的画工所吸引怔在原地而不自知,边上的人不耐烦的喊道:“让让,没事别挡在路中间,这大清早的大伙都有事。”

    王徐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他看着宁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知如何称呼,可否借一步说话。”

    宁朔点头随着王徐一路走到城外的柳树下,宁朔抢先道:“宁朔,你叫我宁兄即可,我看起来应比你大上些许。”

    王徐愣了一下心道这人倒是自来熟,“在下王徐,从未在城中加你过宁兄这般人物,可是刚到此地?”王徐随意找了个话题问道。

    宁朔露出一丝浅笑道:“我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借着上京的机会来着江南水乡游玩几日。”

    “好巧,在下过几日也要出发进京赶考。不瞒宁兄,刚刚见宁兄的手中有张仕女图,可否借在下一观。”王徐眼含期待的看着宁朔问道。

    他爽朗一笑道:“是这张吗?”

    顺手将画卷打开,一张画工精妙的簪花仕女图展现在王徐的面前,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嘴里还不住地夸赞。

    白狸在城楼上不住的嘀咕,有完没完了不就是一幅画。

    “这画出自我好友之手,你要是喜欢可赠与你。”说完将画一卷就要放进王徐的书箱。

    王徐一惊推拒道:“这太贵重了。”

    “你若觉得太过贵重,反正我要在此地逗留几日,你给我当个向导,领我四处逛逛。”王徐听了这话才稍微安心的收下道:“也好,不日你我还可以一同进京,路上有个伴也不寂寞。”

    白狸在城墙上听到这话,一喜鱼上钩啦。

    “正有此意。”宁朔笑着附和,还用眼角的余光扫着城楼上的白狸,就差没有摇着尾巴炫耀自己的功绩了。

    王徐盛情邀请道:“今日我与好友约好在城外的竹林里作画,宁兄若是无事可与我同去。”

    宁朔点头道:“乐意至极。”

    两人徒步行至城外竹林,竹林幽深静谧。白狸感慨这片竹林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往高处爬去有一草庐,门口已有小童等候多时。

    小童见来人也不慌,迎上前去接过王徐的书箱和宁朔手中的画卷恭敬的道:“主人已等候多时了。”

    走进后看到院内石桌上摆着笔墨,一个瘦弱的男子在石桌旁画着什么,白狸悄悄地躲在草庐顶上观察三人的言行。

    王徐上前寒暄,引荐宁朔与主人相识。三人交谈过后瘦弱男子提议道:“王兄今日一好画,不如今日我们也各自作一幅,看谁的立意最佳。”

    此话正合王徐的意,他很想知道能拥有那么一副画的人,是不是画工也如画上精妙。

    三人坐定,王徐和宁朔坐在草庐主人的对面。面前矮几上是备好的笔墨纸砚,三人相视一笑,各自动笔。

    宁朔很快就将笔撂下看着画笑的合不拢嘴。王徐见状好奇的探头,也忍不住笑道:“这猫看起来甚是可爱,只是这立意?”

    草庐的主人也坐起身来到宁朔的身后,一看纸上是一只打着哈欠伸懒腰的黑猫,俏皮又可爱,白狸在屋顶上竖起了耳朵,她倒要听听这个家伙能扯出些什么。

    “这是我家狸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书上有典,梅妻鹤子我一点都羡慕,就盼着这狸奴什么时候变成个美人好让我领回家去。”

    王徐和草庐的主人面色微红,听着都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王徐干咳两声开口夸道:“看不出来宁兄还是个风流人物。”

    白狸在屋顶上听得直翻白眼,什么风流人物,装接着装。

    三人在茅屋里待到了日影西斜,这一天下来宾主尽欢,他与王徐约好了明日相见的时辰和地点后才各自归家。

    白狸扑进他的怀中甩着尾巴不耐烦的问道:“明日你还要和他一起?太无聊了。”

    “为了美人多无聊小爷都能忍。”宁朔认真答道。

    白狸被他认真的态度惊到,慌乱中怼人的话就在嘴边没说出口。“那你们玩,我先走了。”说完就跳出他的怀抱,活像身后有鬼。

    宁朔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若有所思,原来这小骗子吃这套!

    接下来的几日,王徐都很尽职的陪着宁朔四处游玩,大有看尽江南风光的趋势。

    出发上京的那天,王徐拿着好几个包裹,王林氏眼中含泪,依依不舍的叮嘱:“路上小心,早日归家。”又不放心的补充道:“家中一切有我无需担心。”

    王徐点头告别,爬上马车见他抱着一只黑猫惊奇道:“宁兄居然将你家狸奴带出来了吗?不怕走丢?”

    白狸背上的毛炸开,冲着他龇牙。暗骂你才是狸奴,要不是看在他是个凡人的份上,早就一脚将他踹下马车去。

    宁朔修长的手指从她脊背上轻拂而过,安抚的顺着炸起的毛发笑道:“不怕,我家狸奴极通人性。”

    白狸一个激灵在他腿上趴好,默默的露出尖爪挠了他一下道:“趁我不能说话就占我便宜。”

    这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弯了弯唇角继续顺毛。

    王徐看这猫罕见的碧色双眼十分灵动,一时兴起想要摸上一摸,宁朔一把拦住板着脸冷声道:“朋友妻不可以欺。”

    王徐面红耳赤的张口要解释,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讪讪的把手缩回衣袖中。

    白狸气极的又挠了他一下道:“朋友妻?还妻!还占我便宜!”

    宁朔嘴角快要咧道耳根了,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任美人跟自己闹,只要能跟美人一起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

    上京赶考路途遥远,有宁朔和白狸这两个家伙在,本应走上三个月的路程一个月半就到了。

    王徐从马车上下来伸展了一下久坐不动的四肢怪道:“听上一届的考生说通常都要三月才到,我花了一半的日子就到了,莫不是在做梦。”说着就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龇牙咧嘴,喃喃自语道:“不是梦啊。”

    宁朔在一旁装傻充愣望天不语心里赞叹道:“是个狠人,这都掐的下去。”

    两人很快在城中找到一家客栈落脚,因为早了一月半就到的缘故客栈冷冷清清并没有被进京赶考的学子住满。

    王徐进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递拜帖给今年的各路考官,还附带着自己的诗稿。期望自己可以得到对方青眼。结果显而易见,没有人会搭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考生。

    另一头,宁朔又不是真的来考试的,更不屑做这种事。日日带着白狸在城内吃吃喝喝,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王徐因为无人搭理的缘故愁的日渐消瘦,越发刻苦读书希望日后能一雪今日之耻。

    “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咱们只能这么等下去吗?”宁朔指着屋内埋头苦读不闻窗外事的王徐问道。

    “只能等,他这一天天的就知道读书别说身边有个女人,连只母蚊子都没有!”白狸也很苦恼,她也不想这么一天天的干/等下去。

    这一等就是放榜的日子,王徐中了状元。他一脸喜气恨不得能上街跑上两圈。

    当天夜里,他被同住一个客栈里的来道贺的人灌得酩酊大醉,还梦到宁兄的猫从自己房内的窗户一跃而入,真的变成了一个大美人。

    只不过美人不是来找他春风一度的,而是来给他讲故事的。

    酒醒后他捂着脑袋回忆昨夜美人讲的故事,已经记不大清了。大约就是个负心汉的故事,最后那个负心汉怎么样了来着,好像是被砍头了。

    宿醉后头疼痛欲裂的脑子,实在想不起来一丁半点的有用的东西,他莞尔一笑自我开解道:“做个梦怎么还上心了。”

    看着窗外的日头高起,想起昨日似乎忘记问宁兄考得如何。起床梳洗完毕穿好衣服,在宁朔住的客房外叩了叩房门,无人应答,想是出去玩了。

    到了晚间再次去敲了敲房门,依旧无人应答,想来依宁兄风流的性子怕是在外留宿了。

    第二日他下楼问账房先生,先生翻着账簿诧异的看着他道:“那人早就走了,我记得你两是一起来的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王徐有些郁闷,宁兄不告而别。思索了一会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落榜无颜与自己见面吧,可宁兄看来又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他很是懊恼当初怎么不曾问宁兄家住何处,之后想要访一访也无处可寻。

    叹了口气,不再多想。当天下午便收到如雪花般飞来的请柬,里面有一封是来自今年主考丞相李冒年的。帖子上写着三日后家中设宴,请今年的前十名赴宴。

    他很兴奋,这意味着自己有机会得到当今丞相的青眼,仕途有可能会比别人更加顺利。

    将帖子揣进怀中,饭也不吃了省下的钱出门给自己买了一身好料子做的衣裳,新的靴子和新的帽子,还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

    白狸在屋顶上看着底下兴奋欲狂的王徐,对宁朔道:“你看他这样像不像要出门与女子约会前的样子。”

    宁朔无奈道:“他现在好歹是个状元人靠衣裳马靠鞍,爱干净些没毛病。”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白狸反驳道。

    宁朔:“?”

    他不甘心道:“美人,你不要殃及无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