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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金殿险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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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祁高帜的剑又向前一寸时,祁欢的声音响了起来,“父王且慢!”

    “嗯?”祁高帜回过头,青黑色眼底带来一重密密的阴翳。

    谢晏晏此刻真想将这变态老昏君一脚踢飞,可是她不能,她只能按兵不动任由他用她威胁祁欢。

    而她心底也好奇,生死一线,祁欢要如何应对。

    想起临入宫前,他在她耳边轻语,“一切有我,不可轻举妄动。”

    他可以选择要她死,撇清自己的干系,反正他从前的生命里没有她,他也杀出了一条血路。

    谢晏晏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是期待他能如自己所想心有转变,亦或心疼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还是害怕他一直以来也不过同她虚与委蛇。

    祁欢的表情很平静,湛蓝的眸子里似乎没有任何情感,谢晏晏同他对视了一眼,他却轻轻垂下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谢晏晏觉得仿佛是沈绿珠回来了一般。

    那双眼睛还是湛蓝色,可变得饱含深情,他此刻也眉尖微蹙,明明是男子棱角分明的面庞,却生生看到了从前那位绝代佳人的风姿。

    “父王,儿臣可以取消与谢小姐的婚约,但求父王手下留情。”他的声音似乎也染上一丝女音,在甘泉宫明暗交错的光影中,令祁高帜产生了绿珠回来的错觉。

    “绿珠?”他转回身,剑也“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谢小姐是个好心人,曾经在漪澜殿为儿臣解围,可若非她执意出头,只怕。。。也没有后来的乌龙事件,叫她失身与儿臣,不得不结了这门亲事。”他声音有些发抖,顿了顿又道,“儿臣自知配不上谢小姐,然而。。。事已至此,儿臣又只能为她终身负责。。可谁知。。”

    “何人说寡人的儿子配不上旁人!”祁高帜有些怒意,此刻他突然觉得绿珠临终前也是这般风露清愁,一肚子说不得的委屈模样,莫非也是死得不明?

    “儿臣有自知之明,何用旁人来说?”祁欢的眼中有些惶然,“儿臣文不成武不就,连这身体也。。。除了父王的疼爱,儿臣还有什么呢?即便娶了谢小姐,只怕生不假年,也难护她许久。。。”

    说罢祁欢面色一片惨然,似乎承受不住般跌坐在地上,“儿臣自中了那迷情药之后,身体便。。。莫说谢家小姐,只怕连父王的恩情,也难报答!”

    祁高帜走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脉门,这般一试,竟发现脉象虚弱已极,虽不至于命悬一线,可也不是长命之相。

    想起绿珠死前殷殷温柔,只为托付这一个孩子,他便惊怒交加,“老四和余氏竟如此害你?!你为何不与寡人说!”

    祁欢惨然一笑,“父王,儿臣不晓得是谁下的手,又岂能乱说?父王愿意认回儿臣已经是儿臣泼天的福气,余下的不过是儿臣福薄命趸,受不起罢了!”

    他一眼看向谢晏晏,眼中含泪,“原本儿臣到了谢家也是忐忑,可谢将军夫妇待儿臣如亲子一般,平素叫儿臣多吃多饮,还说有机会要带着儿臣也去看看边塞的牛羊,只是儿臣这身体都辜负了而已,这样的人家,儿臣不忍伤害,父王若是难消疑虑,便杀了儿臣,放了谢小姐吧!”

    说罢他一个头又重重磕在地上,身姿不断颤抖,哀恸已极。

    便如祁高帜这般一个喜怒无常的恶魔,此刻也愣在原地,谢晏晏恨不得想要挣开绳索给祁欢颁个奖才好,这般的演技,这般的情感,便是当年的妖神解音听了,也要落一把热泪吧?

    最重要的是,绿珠的声音表情和他此刻被废掉武功的身体,彻底打消了祁高帜的疑虑,他不会觉得一个如此羸弱命不久矣的儿子会费尽心机搞什么凤鸣之事来争储。

    果然他一挥手,竟低头去扶祁欢,“小九,起来说话。”祁欢这一抬头,又是沈绿珠的楚楚之色,祁高帜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一软,“你像你母后,心中有情义,很好。”

    祁高帜顿时向门外喊道,“刘沐!”

    “老奴在!”刘沐利索的走了进来。

    “去把寡人的披风取来,给王爷穿戴起来,今日风凉,莫要伤了我儿。”祁高帜的声音异于寻常的温柔,“再遣太医院,安排所有的太医都去将军府为王爷看诊,若有人敢轻看怠慢,立刻摘了他的脑袋!”

    刘沐的余光颇为惊讶的在祁欢身上扫了一下,便立刻领命而去。

    大殿里,祁高帜又转头一把捏住谢晏晏的下巴,“娶她可是好兆头,小九若放了手,这只小凤凰可就再也没机会飞回你手上。”

    “寡人对你们的婚事没有异议,谢家丫头!”他唤了一声。

    谢晏晏被捆在椅子上,只能抬头看他。

    “你回去同你爹娘说,准备着带着小王爷去看看边塞,好好圆了他的梦,日后寡人的恩赏必不会少!”

    此刻的祁高帜又深深的望向窗外,他的目标重新投回了身边那几个儿子身上,如果不是小九做的,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太子,他身边有吴心,自然轻松可以搞出什么神迹出来,看来皇后等不及了。

    祁高帜露出残忍的冷笑,没有人能撼动他的王位,他不给,谁也不给。

    谢家的马车急匆匆被带进禁宫,过不多时竟然又顺利的离开了,走到宫门口时谢后的人来了一次,却被刘沐挡了回去。

    刘沐毫不含糊,抬腿上了马,一路护送马车,这位代表着君王的宦官又一次利落的表明了立场,他会贴身保护着祁欢,任何人不得妄动。

    谢晏晏坐在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祁欢,祁欢的视线先扫了扫外面金衣卫和司礼监的人,然后伸出长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随后他放开声音道,“小姐今日受惊,都是受我之累,我这厢,”他骤然压低声音,“你还好吗?”又放开音量,“给小姐赔礼了。”

    他看起来是如此孤立无援,就在这架说保护也好说监视也好的马车上,可他又淡定的控制了整个局面,像是一个四两拨千斤的侠客。

    晏晏心中一暖,便也学他大声道,“王爷不必多礼,“随即声音放小,”算你有良心。“

    又放大声音,“小女,心中感念!“

    两人相对一揖,又相视一笑,哪管周围群狼环伺,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