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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良夜有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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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宝看了看他,想要躲开却又没动,只是轻声道,“干嘛,掀了盖头,就要洞房了吗?”

    “嗯,你亲手娶回来的郎婿,难道放着不用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些笑意和暗哑,令金宝觉得自己从眉毛到胸口都烧了起来。

    金宝想了想,西凉本就是个民风旷达之地,因女尊男卑,是以成亲之前私下成双入对的多不胜数,原本应该理直气壮的是她才是,结果偏偏被这个妖精似的男人逼近了死胡同,下一步该怎么办,冲上去,先把他的衣服撕开?

    她正胡思乱想,祁欢已经解了她的外裳放在一边,说道,“我不闹你了,你可以穿着里面的衣裳泡温泉。”

    泡温泉啊?金宝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正言语间,突然樱花林中一阵疾风骤起,几只妖兽突然横空窜出来,祁欢连忙将金宝挡在身后,他一把抽出腰间长剑像妖兽劈去。

    金宝向后一退,突觉身后一阵凛凛寒风,竟也有一只妖兽扑向她。

    “刺啦”一声,金宝的袖子被妖兽的利爪撕开,直接深入了皮肉,几可入骨。

    祁欢大吼一声,拉过金宝一剑刺穿了妖兽。

    他一边攻击一边大声道,“崔仙,你是不是疯了?!”

    樱花树的另一边,走出一位眉目浓丽的男子,他穿着富丽,却一脸愤怒,“祁欢小儿,我看你不知死活,晏晏衣冠冢处,你也敢带来旁的女人?你欺她不知,我便要你和这女人的命来!”

    崔仙的一声怒喝,祁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金宝。

    金宝面色有些苍白,还来不及感受手臂的伤痛,便惶然的抬起头。

    晏晏衣冠冢处?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饶是崔仙想了一万次,也没有想到以这种方式与谢晏晏重逢,他整个直接刹住了脚步,站在原地,表情变得悲喜交集。

    祁欢瞪了他一眼,“你还不收回你的畜生!”

    崔仙长袖一挥,顿时天空中阴云退散,夕阳乍现,五色光晕绽放,刚才张牙舞爪的妖兽顿时如烟云消散。

    崔仙奔到金宝面前,倾身向前,凝视着她的眼睛,情不自禁道,“这是你的眼睛,没错,你回来了?”

    金宝错愕的看着他,顷刻间,祁欢的身体直接插进两人中间,将女子结结实实的掩藏在身后,“你和你的畜生一起滚!”

    崔仙眸色一变,流露出一丝了然,“她就是那个西凉公主!没想到竟然。。。”

    还没等他全然反应过来,祁欢已经用自己的外氅包裹起金宝公主,将她打横抱起,“不必与他费唇舌,与我去疗伤要紧!”

    快速离开了温泉,全然不理会身后几乎石化的崔仙。

    祁欢头也不回直接将金宝抱到了温泉的山庄之中,这里的“新房”原来是祁欢一个人来此的寝居之室,里面朗阔整洁,看不出一丝有过女眷的气息。

    他将金宝放进里面的榻上,便坐在她身边温言道,“都怪我,方才怕随众太多,你多有不便,才不叫上山,如今倒是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无妨!”  金宝小声道,“也不过是皮肉小伤。”

    祁欢却轻轻抬起她的左臂,皱眉道,“那妖兽之力甚猛,又怎会是小伤?也罢,虽说我笨手笨脚,可也让我有机会好好照料你一次。”

    随即他转身去柜子里找药箱,金宝看着他心中有些复杂的滋味,听他话的意思,总觉得是对着另一个人在诉说,连看她的眼神,也似乎总是有着不相符的深情,可她又不知如何问出口,罢了,也许夫妻之间,也并不是需要一瓢清水看到底,还是那一句,相敬如宾就好。

    祁欢拿了药匣来,却在她面前迟疑了下,金宝不解的仰头看了看他,祁欢叹了口气,道,“你的伤几乎到了肩膀,我需要将你的袖子整个除下,才能上药。”

    金宝一下子明了他的顾虑,见他在关键时刻以礼相待,现在这般严肃的模样,便自己主动拉下衣袖,露出一条玉臂,肩头到手臂有几道极深的抓痕,她轻声嗫嚅道,“你又羞涩了,方才要拉着我掀你的盖头。”

    她感到祁欢微微顿了顿,才开始轻手轻脚的处理她的伤口,半晌,祁欢的声音传来,“这一次你受了委屈,等我将崔仙打一顿给你出气。”

    “他就是你的首辅?”金宝好奇的问。

    “是的。”

    “他将我错认成了旁人?是谁?”金宝也不知怎的,就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祁欢顿了一顿,便轻声道,“等你伤好了,我找个时间跟你说,好不好?”

    他背对着她,她见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他一向不曾欺骗她。

    金宝点点头,祁欢将她的伤处理好,又将她安置在榻上,盖好被子,转身便要离开。

    突然他的衣摆抓住了,他连忙回头,金宝正拉着他的衣摆,“你要去哪里?”

    “我还有一些政事,处理完就来陪你可好?”他耐心的拍拍她的手。

    “嗯,好。”金宝心里有点不安稳,但还是忍着点点头,并收回了手。

    可下一瞬,眼前就是祁欢的长腿,迈上了她的床榻,掀开了她的被子,躺在了她的身后,然后长臂也伸了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腰。

    “你不是有正事要做?”她连忙回头。

    脸颊却刚好碰到了他的唇,金宝又觉得天灵盖冒烟,一动也不敢动。

    “你不是害怕了吗?我来陪你睡。”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她耳边吹气,他的唇也没有想要离开她的脸颊。

    她心里一暖,却又觉得火热得像是揣了一只小白,从前他们也曾同室而居,可到底未有越雷池一步过,他偶然会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或者在马上将她圈进怀抱,可似乎也有个距离,他或有调笑,可绝无失礼。

    那今日呢?他是对她有了什么非分之想?这话不对,应该是应该应分的想头。

    反正原本就是要成婚的,今日还掀了他的盖头,在民风剽悍的西凉,讲究个天地为媒,金风玉露,如她这般忍性矜持的女子倒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