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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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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是凄凉的季节!是充满希望的季节!是缠绵的季节!是寂寥的季节!

    在经历的春天的激情、夏天的狂热,秋天终于带着它独有的稳健和厚望款款而来。

    这个初秋的夜晚很黑,淡薄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桂花香。

    文泰私人医院的妇产科在第7层。

    此时此刻的曾佳妍已经疼得死去活来!12个小时的阵痛几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挺着比平常孕妇大不止一倍的肚子,皱着眉头,吸着凉气,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双手托着肚子,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关渐星的身上。

    关渐星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托着她的肚子,陪着她一小步,一小步艰难的在独立病房里面挪动着。

    曾佳妍今年22岁,是本市著名法学院大四的一名学生。大三下学期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怀孕了,欣喜的同时又格外的小心。

    怀孕快8周的时候,她偷偷去医院做了B超,检查结果是她肚子里面有了2个胚胎,也就是说她怀了双胞胎。

    当天晚上,关渐星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和一年前一样,她并没有在关渐星的眼睛里面看到初为人父的那种狂热和欣喜!

    “我要他们。”她盯着关渐星:“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她垂下眼睑失落的说。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出生后会被冠上怎样的骂名,但就算是这样,她不能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孩子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关渐星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好。”

    感受着似曾相识的沉默和冷淡,她清楚的感觉到他和一年前一样,似乎并不太想要这两个孩子。

    在她肚子开始显怀后关渐星亲自去了教务处,为她办理了休学手续。

    坐落在宁城城东的高档小区叫鑫悦城,关渐星2年前给她买了一套公寓。在他们确定关系后,曾佳妍就搬了进去。

    学校里面各种谣传都是以一个中心思想为圆点,然后无限扩大:“曾佳妍当了小三,被有钱人包养了。”至于包养她的人是谁却没有人知道。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曾佳妍压根儿就是不在乎的,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说呢?这是她和关渐星两个人的爱情啊,她的爱情她自己幸福就行了,说闲话的人除了嫉妒她应该没有第二种心态了吧。

    曾佳妍整个孕期情绪非常不稳定,关渐星不能日日夜夜陪着她,于是高薪请了个保姆照顾她,看在钱的份上保姆对她就像对自己的亲闺女一样。

    关渐星已婚,年纪比曾佳妍大11岁,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爱情。

    她喜欢看着他紧闭着双唇,微蹙眉头,全神贯注敲打笔记本电脑认真工作的样子;喜欢看他欧式双眼皮里面那双深邃的眼睛充满柔情和欲望的样子;喜欢看他被她整蛊后一脸无奈的样子。

    她喜欢每天在他的怀里醒来;喜欢闻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喜欢他生气的时候眼睛里面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反正就是喜欢他的全部。

    这是她第二次怀孕。

    第一次怀孕是在一年前,在关渐星醉酒没有做任何措施的情况下,她有了他的孩子。

    那天晚上关渐星在书房工作,曾佳妍冲了一杯咖啡敲门进去,放在他的书桌上,然后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在关渐星身上,靠在他的怀里,嗲声嗲气的问他:“渐星,你喜欢孩子吗?”

    关渐星闻言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曾佳妍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的僵硬,她的心一沉。

    果然就听见他淡淡的说:“你这小脑袋里面成天想啥呢?是不是又想买什么了?”

    曾佳妍吸了吸鼻子:“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孩子啊,挺好的啊!”头顶上的关渐星突然开口。

    “真的吗?”曾佳妍仰起小脸,抬头看着关渐星的下巴欣喜的问:“你真的喜欢孩子吗?”

    关渐星揽着她的腰,低低的说了一个字:“嗯。”

    曾佳妍听到这个“嗯”心里顿时扑通扑通的直跳,心头掠过一阵狂喜。

    她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B超单,怯生生的递给他,唯唯诺诺的说:“渐星,我怀孕了”

    关渐星不动声色的接过曾佳妍递给他的那张B超单。

    他垂眸,上面写着:宫内妊娠,单胎,约8周大小,胚胎成活。

    他放下B超单,单手揽过曾佳妍,让她面对着他坐在他怀里。

    垂下眼睑,用手紧了紧她的居家服,淡淡地说:“都是快要做妈妈的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穿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

    曾佳妍闻言幸福的笑容瞬间绽放,她双手揽着关渐星的腰,像小猫一样把头往他怀里蹭了蹭,嗲嗲的说:“渐星,你是喜欢他的对吗?你要做爸爸了呢。”

    头顶的关渐星传来不带丝毫感情的回应:“喜欢的,我要做爸爸了,我真的很开心。”

    曾佳妍幸福的闭上了眼睛。她觉得此刻她是幸福的,幸福到没有看到关渐星眼睛里面的冷漠。

    半个月后,曾佳妍流产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

    那天下午她出门去买花回来,小区突然停电,电梯停了,只能爬楼梯回家。在爬到第三层的时候,被地上的水印滑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扔掉手中刚买的花,一只手抓住栏杆,另外一只手撑在地面上,缓冲了跌地上的冲击力。当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后,伴随着尾骨传来的一阵疼痛,紧接着就见红了。

    一股热流正缓缓的离开她的体内,她惊恐的流着眼泪,惊慌失措的从手提包里翻出手机打电话给关渐星。没打通。

    挂了电话打给正在超市买菜的保姆,保姆赶回来看见身下一滩血水的曾佳妍就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曾佳妍手术后醒来看见关渐星坐在床头,正盯着她发呆。

    “你醒了!”

    “孩子呢?”她哑着嗓子,看着他问。

    他摇了摇头。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她呢喃的说。

    关渐星附身,替她擦眼泪,安慰道:“你不要难过,这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别难过。”

    曾佳妍不停的哭,保姆看着曾佳妍,嘴唇动了动,开口道:“曾小姐,您别再哭了,您现在是在做小月子了,再哭的话眼睛会坏的。您还年轻,这小月子把身体调养好了,将来和关先生还会再有孩子的……”

    关渐星闻言淡淡的扫了一眼保姆,低头吻了一下曾佳妍的额头:“乖,听话,别再哭。”又亲了一下:“别想那么多,乖乖的睡一觉,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曾佳妍哭了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关渐星替她拉好被子,看了保姆一眼:“我们出去说话。”

    保姆跟在关渐星身后,忐忑不安的上了顶楼天台。

    在等关渐星抽完一根烟后,他慢慢的从西装内侧口袋里面拿出一张支票,上面写了200万,他把支票递给保姆:“这是你的报酬,够你在老家过一辈子了,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保姆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支票:“我知道了,谢谢关先生。”

    曾佳妍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位陌生的中年妇女坐在她床边,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关渐星,声音沙哑的问“渐星,这位是……”

    没等关渐星开口,床头的中年妇女就已经起身了,她扶起曾佳妍,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面,眉眼含笑的边摇床边说“曾小姐醒啦,我是关先生请来照顾您的保姆。您饿了吧,我去给您把鸡汤热下。”说着就拿起床头的保温桶往病房外面的小厨房走去。

    关渐星合上书本,放在一旁,朝着曾佳妍走过来,在她的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说:“这是给你新找的保姆,她对坐月子这方面的调养和护理很有经验。”

    曾佳妍听了关渐星的话,眼睛瞬间就蒙上一层雾气,她吸了吸鼻子,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