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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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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妍,累不累?别走了,去床上躺着吧。”关渐星看着隐忍痛苦的曾佳妍心疼的对她说。

    曾佳妍这个时候是非常非常后悔的,孕期如果她能控制饮食,也许今天就不会遭这份罪。

    说来也奇怪,她整个孕期的体重从110斤涨到了125斤,仅仅只是胖了15斤。这对于净身高168公分的孕妇来说除了肚子大的吓人以外,身材还是可圈可点的。

    孕检的时候,医生一再的叮嘱不能再肆无忌惮的胡吃海吃了,不然宝宝太大生产的时候麻烦。曾佳妍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于是她生气的时候吃东西,开心的时候也吃东西,想关渐星的时候吃东西,自己和宝宝说话的时候也吃东西。

    最重要的是她吃的东西那么多,结果肉都不知道长哪儿去了。

    孕期除了胸大了,屁股大了,腰圆了以外,腿还是细长的腿,脸还是巴掌大的小脸。等到了今天快要生产的时候终于知道了,肉都长在肚子里面了。

    曾佳妍听了关渐星的话,没有力气说话,握在关渐星胳膊上的手微微用力,轻轻地点了点头。

    关渐星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走到床前,她一只手托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撑着床沿,缓缓地躺下。关渐星帮她盖上被子,理顺头发,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帮她擦了擦汗。

    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一位女医生。

    她看上去30岁左右的样子,一头干练的短发,两边的鬓角别在耳后。皮肤白皙,瓜子脸,柳叶眉,单眼皮,高挺的鼻子,嘴唇微厚,耳朵上戴着一对简单的钻石耳钉。

    她穿着白色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胸口的工作牌上写着“凌霜主任医师”。

    她一只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面,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她轻轻地敲了一下房门,然后安静的站在门口也不说话,看了房间里面两个人一眼,垂下了眼睑,让人完全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

    关渐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乖,先休息一下,我跟凌主任说两句话马上回来。”

    曾佳妍微微点了点头,喘着粗气,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你在这里好好照顾曾小姐。”关渐星站起身对正在整理曾佳妍衣物的保姆说。

    “我知道了,关先生。”保姆恭恭敬敬的回答。

    关渐星走到凌霜面前,低声说“我们出去说吧。”顺手关上了房门,迈开大步向走廊深处走去。

    “渐星,曾小姐这次怀的是双胞胎。因为她整个孕期没有好好的控制饮食,所以胎儿有点大,我建议还是剖腹产吧”。妇产科主任凌霜拿着需要家属签字同意手术的确认书,看着焦头烂额的关渐星平静的说。

    关渐星听到她的话,迟疑了一下,垂着眼皮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一盒香烟,拿出一根,叼在嘴巴上,歪着头,叮……的一声,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关渐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吐出烟圈,开口道:“佳妍之前一直说不想剖腹产,坚持顺产,她说剖腹了就会在身上留疤。”

    他又吸了一口香烟接着说:“佳妍还说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完完整整的一个整体,如果身上有刀口就不完美了。”

    继续深吸一口香烟说道:“她还说不要打无痛针,要正常生。因为她听别人说生孩子的时候无痛针是打在腰椎管,等将来老了会有腰疼病。”

    吐了一口烟圈接着说:“她还听别人说女人一孕傻三年,所以她不要打麻药,说麻药会对大脑有损伤,她要自然生,她能忍住疼。”

    关渐星抬起眼皮看着凌霜,苦笑了一下:“现在不仅要给她剖腹产,还要打无痛针,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

    说完,接过凌霜手里的手术确认书,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咬着牙,狠狠的说:“不管怎么,保大的。”

    凌霜接过同意手术的确认书,放到文件夹的夹层里面。然后看着关渐星,平静的说:“医院里面不能抽烟。”

    关渐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上的烟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它放在地上踩灭了火星,然后捡起来,快步走到垃圾桶前扔了进去。

    凌霜看了关渐星一眼,淡淡的说:“现在医学这么厉害,剖腹产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手术。曾小姐年轻,将来恢复的也快!更何况又是我亲自给她主刀…。”凌霜顿了一下,嘴唇轻微的上下翻动,微抬双眸看着关渐星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

    关渐星抬眼看着凌霜,吸了一口气:“谢谢”

    凌霜微微颔首,没再说话,转身走到服务台,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值班护士,然后说:“V8病房的曾佳妍小姐30分钟后进行剖腹产手术,你通知麻醉师做好准备,让护士把手术室准备好。”叮嘱完这几句就匆匆的离开了。

    文泰私家医院的老板姓凌,叫凌文泰,是宁城赫赫有名的外科大夫,他生有一子一女,凌霜是凌家大小姐,也是凌文泰唯一的女儿。

    知道凌霜是凌文泰女儿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除了和凌家私交甚好的几个世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而整个文泰医院除了副院长知道凌霜的身份以外,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凌文泰低调,他的一双子女更低调,在这个物质欲望肆意横流的社会里,像凌家这样的处世方式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凌霜今年30岁,未婚,她从小聪明好学,初中跳1级,高中也跳1级,毕业于京城某著名医学院,毕业后在日本留学3年。回国后在省第一医院妇产科工作了2年,2年前在凌文泰的强烈要求下回到了文泰医院工作,1年前被晋升为主任医师。

    凌霜这一路走来可以说都是靠自己,凌文泰在她的求学和求职生涯里面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名看客,一名旁观者。仿佛凌霜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除了在学费上对凌霜有经济支持以外,其余的对凌霜没有任何援助。

    一开始凌霜也气过、怨过、恨过。但是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大,回头看看自己这几年走过的路,她对于自己的父亲是心存“感激”。如果没有凌文泰的冷漠,也许凌霜就没有今天的成就。

    产房

    曾佳妍换好了手术衣,躺在冰冷的手术室床上,圆圆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不停地转动,她看着四面冷冰冰的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额头上的汗已经浸湿了她的头发,苍白的小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大大的眼眸噙着泪水,但是倔强的她就是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耳边响起的是冰冷的手术器具和不锈钢操作台碰撞的声音,手术台边的护士不停地给她擦汗,给她安慰。麻醉师已经开始给她输液了!

    换好绿色手术衣的凌霜洗过手,消过毒,举着双手站在手术室门口,她环视了一圈手术室。

    今晚她没有带助手,所以只有三个人做手术,她,麻醉师和一名实习护士。

    实习护士看见她站在门口,赶紧停下手上的工作,跑过去帮她戴好口罩和护目镜,并且给她套上橡胶手套。

    凌霜吸了一口气从门口向曾佳妍缓缓地走来。

    她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眉宇间依然透着傲气的女孩。

    她微蹙眉头,淡淡的说:“曾小姐,我现在要给你进行剖腹产手术,你怀的是双胞胎,手术时间会比较长,所以需要全身麻醉。”顿了一下:“关先生已经知道了,并且同意手术,我是妇产科主任凌霜,今天由我亲自主刀!”

    曾佳妍强睁着泪眼,撑着最后的意识,看着凌霜,微微的点了点头:“好,谢…”话还没说完,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凌霜看着已经睡着的曾佳妍,对着身边的护士说“开始手术。”

    麻醉师听到凌霜的话,按下了凌霜专属音箱的播放键,顿时,手术室里面传来了陈奕迅的歌BABY S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