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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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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漫音终于出院了,关渐星去医院接她,到了关家大宅,四位老人都在别墅等着。

    司机把车停在门口,从后备箱里面拿出折叠电动轮椅,放在地上,关渐星从后座把欧漫音公主抱起来,轻轻地放在电动轮椅上。

    欧漫音身穿一袭白色连衣裙,棕栗色的卷发拢在一侧。

    关渐星把她放在电动轮椅上,正准备直起身的时候,欧漫音突然将红唇附在关渐星耳边,轻声耳语道:“我少了一条腿,是不是感觉抱着我轻了不少?”

    关渐星闻言身子一滞,握着电动轮椅的手紧了紧,抿了抿薄唇,什么也没说。

    欧漫音嘴角含着充满讽刺的笑容,瞟了他一眼,自己操控着轮椅往大宅走去。

    关家重新改造了,所有有台阶的地方都统统抹平了,欧漫音很轻松的就驶进了大厅。

    四位老人看见她,都围了过来。

    “漫音,你回来了。”周沁初迎上去。

    “爸,妈你们都来了!”欧漫音看着周沁初和关牧尘,面含微笑的说。

    “漫音,你感觉怎么样?累不累?要不先去房间休息休息吧!”顾婉柠关心的说。

    “妈,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欧漫音面含无害的笑容看着顾婉柠。然后环顾四周,说道:“我不在家这阵子,这家里改变了不少呢!”

    “是渐星找人来改造的。”关牧尘说:“他说这样改造方便你进出。”

    “渐星对我真好。”说着,她转过身,看着从门外走来的关渐星,朝他伸出双手。

    关渐星看着她,走快了两步,上前握住她的手。

    “漫音,你……不怪渐星?”周沁初挣扎的开口。

    “我为什么要怪渐星?”欧漫音看着周沁初歪着头不解的反问:“是我自己喝酒出了车祸,这不是渐星的错。”说完她仰头看着关渐星:“渐星,谢谢你为我做的事,把家里改造的这么好。”

    关渐星闻言低下头,盯着欧漫音,屋里屋外两个模样的欧漫音,他实在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欧漫音一脸无害的接着说:“渐星,你抱我回房好吗!我想睡会儿。”

    “好。”关渐星弯下腰,公主抱着欧漫音往一楼卧室走去。

    客厅留下四位老人面面相觑。

    欧漫音进了房间,就冷下了整张脸。

    关渐星把欧漫音轻放在床上,拿着枕头放在她的身后,让她靠在床头,替她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看着面无表情冷着脸的欧漫音说:“现在你不方便,所以我把一楼的客房改成我们的卧室。”

    “是我的卧室。”欧漫音纠正他。

    关渐星没有接她的话,附身从床头柜拿出那份股权转让书,放在欧漫音身边:“这是双航的股权转让书,我转给你10%的股份,只要你签了字,你就是双航最大的股东。我知道这没有办法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无意去伤害你。”

    欧漫音冷冷的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股权转让书,讥讽地说:“这么做能让你好受点?你觉得这样就是对我的补偿?我欧漫音嫁给你就是为了你的钱?呵呵,真没想到我欧漫音的腿这么值钱,一条腿价值10%的股份,关渐星,你还真是大方啊!”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欧漫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送走了四位老人,关渐星来到书房,打了个电话给曾佳妍,她没有接电话,关渐星又打给保姆。

    “关先生。”保姆小心翼翼的接电话。

    “曾小姐怎么样了?”关渐星问。

    “曾小姐挺好的,就是不太爱说话,整天发呆。”保姆说。

    沉默了一会儿:“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留下病根。”

    “我会的,关先生您放心好了。”

    关渐星收了线,发了一条短信给曾佳妍。

    曾佳妍躺在床上发呆,手机闪了一下,她拿过来,是关渐星的短信:“佳妍, G26地快要动工了,最近公司很忙,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过两天过来看你。想你!”

    曾佳妍看完,删除了短信,把手机扔在旁边。她回想着这两年和关渐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在学校大礼堂做演讲的关渐星;抱着讲义下楼的时候跌倒在地,帮她捡讲义的关渐星;忘记带雨伞,给她送伞送她回宿舍的关渐星;在图书室听他给她讲解《国际私法》的关渐星;她生病时,整夜照顾她的关渐星;每天打电话叮嘱她吃东西的关渐星;尽管恐高还是陪着她坐海盗船的关渐星;温柔呵护她初夜的关渐星……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双手抚摸着小腹上的刀疤。这里曾经孕育了一个孩子,可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他还没有成形就离开了这个世界。老天爷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又孕育了两个孩子,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见一面,孩子就没了。如果不是小腹上的刀疤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希望自己一直是在梦里,这一切仅仅只是她做的南柯一梦。

    许久,她打开手机,久久的盯着关渐星这三个字,眼眶渐渐的湿润。她不是不爱他了,她真的没有办法再面对他,只要一想到关渐星,她的心就会痛,痛到窒息,痛到她不能自已的想要去逃离。

    最终,她把他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微信也拉黑了。好像这样做就能让自己死心一样,做完这一切,她不可抑制的附身在枕头里,压抑着哭了。

    三天后的早晨,在保姆还没有到公寓之前,曾佳妍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和书,把大门钥匙放在餐桌上,环视了房屋一圈,离开了公寓。

    她坐在出租车的后排,托着腮静静地望着窗外,在心里对自己说:“再见,曾佳妍。”

    回到学校宿舍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舍友们都忙着去找实习单位。

    把行李整理好后就去教务处,教务主任也不为难她,二话不说的办了复学手续。

    中午曾佳妍在学校门口小吃店买了一碗三鲜皮肚面,吃完后回到宿舍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伸展了四肢。她想好了,她要出国留学。

    “哐……”宿舍门被踹开了。

    曾佳妍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弹坐起来,看见关渐星黑着脸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你什么意思?”关渐星浑身低气压一步一步走进来,站在她面前,低头俯视她。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曾佳妍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你跟我回去。”关渐星一把拉起她的胳膊。

    “我不回去。”曾佳妍甩开他。

    关渐星瞪着她:“你把我微信删了,手机号拉黑了,然后一大早一声不响离家出走了,你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曾佳妍没说话,默认。

    “我这几天忙的要死,公司里,家里一堆事情要处理,所以冷落了你,你就发脾气要跟我划清界限?”

    “不是。”曾佳妍否认:“我没有怪你冷落我。”

    “那你这么做是要干嘛?”关渐星捏住她胳膊吼。

    “我要和你分手,我要回到正常的生活,我是学生,我还没毕业,我要学习,我要做回我学生的本分。”曾佳妍眼含泪水,拼尽全身的力气一口气喊完。

    关渐星盯着她,幽深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突然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低下头,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来。

    曾佳妍用力推他,无奈力量悬殊太大,推不动。她的双手在他的后背捶打着,关渐星纹丝不动,闭着眼睛重重的吻她,曾佳妍最后放弃了挣扎。

    许久,关渐星放开她,环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低沉着嗓音:“不许说分手。”

    “……你有你的家庭,你有你的生活,我们长久不了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曾佳妍悠悠的说:“渐星,我……累了。”

    关渐星突然用力紧紧的抱着她。

    “给我自由,也给你自由。渐星,我们分开吧!”曾佳妍轻拍他的后背:“我们在一起对你,对我,对她,都不公平。我们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曾佳妍再也忍不住了,失声哭了出来。

    关渐星低下头,看着她的泪眼,附身亲吻着她的泪痕,两个人拥吻着,曾佳妍拼命的回应着他的吻,仿佛现在就是世界末日,仿佛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吻。

    许久,关渐星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的红唇,凝视着她的眼眸:“公寓是你的,是你的家,如果你不喜欢了,就把它卖掉吧。需要我、想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永远都是你的关渐星。还有,不要把我关在小黑屋,把我从黑名单里面放出来吧。”

    “好。”曾佳妍拿出手机,把他的手机号码从黑名单里面解除。

    关渐星抢过手机,重新加了他的微信,然后还给她:“你不要想从我的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的,无论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关渐星重新抱紧她:“还有,我们不是分手,我们只是暂时分开让彼此冷静下而已。”

    曾佳妍没有说话。

    “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利索,你回去住,有保姆照顾你身体恢复的会更好点。”关渐星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很艰难的说:“我只想知道你就在那儿,只想知道你好好的,我……保证不去打扰你。”

    曾佳妍呼吸着他的味道,轻轻地说:“渐星,我想住在学校。”

    关渐星看着她眼睛里面的那抹坚定的目光,妥协道:“让阿姨照顾你好不好?”

    曾佳妍心里叹了口气,“好。”

    关渐星在曾佳妍的宿舍里面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实在架不住秘书催他回去开会的电话,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离开学校之前,关渐星去了教务处。

    “关先生。”教务处主任看到关渐星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

    “主任您好。”关渐星很有礼貌的伸出右手。

    “关先生,曾佳妍的复学手续已经办好了。”教务处主任以为关渐星是为了这事来,握着关渐星的手赶紧邀功说。

    “哦,谢谢主任!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关渐星颔首道。

    “不会不会,举手之劳而已。”主任讨好的说。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来的路上看到学校南面的教学楼有点旧,我想以双航集团的名义在你们学校捐一栋新的教学楼。”

    主任听到这句话,惊喜的嘴巴张的大的能放进去一个西瓜。

    “哎呀,关先生是大善人啊!我在这里代表校长和全校师生先谢谢关先生了。”主任喜笑颜开的说着感谢的话,自顾自的又握住了关渐星的右手。

    关渐星面含微笑的和他握手,不动声色的接着说:“曾佳妍身体不太好,她正在拼命赶落下的功课,争取今年毕业……”

    话还没说完,教导主任便打断他:“关先生,曾佳妍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的,毕业没有问题。”

    关渐星眯了迷眼睛,点点头:“那就谢谢主任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

    “好的好的,关先生您先忙,慢走!”主任半弓着腰送关渐星出了教导处大门。

    当天晚上,保姆就开始给曾佳妍送饭,定时定点的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的不重复,餐餐不落。这样也挺好的,曾佳妍有更多的时间温习功课准备论文了。